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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芋头 第17节

作品:黑芋头  |  分类:其他类型  |  作者:葫禄

    他握着她的腰稍稍向下,确认她完全踩在地面上,他的吻才骤然加深。
    不同于家中那次克制的轻吻,今晚的吻带着攻城略地的侵略性。
    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,纠缠厮磨,像是要缠绵着把她拆吃入腹。
    他一手抱着她的腰,另一手抱着她的头发。
    在她承受不住的时候快要软下去的时候,被他单手捞起来,让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。
    江枝的发丝从他指尖滑落,渝市的晚风混着彼此急促的呼吸。
    两张嘴里,浸满酸果子的味道。
    被温言蹊松开,江枝大口喘息,攫取氧气。
    温言蹊呼吸相对平稳,弯腰从她手里接过水果袋子,顺手抓起她的手腕。
    像从前无数次那样,牵着她走出黑暗。
    塑料袋被巷子里的晚风吹出呼啦啦的声音,声音停下来的时候,他们走出了这条误入小巷。
    温言蹊在酒店的电梯里按下电梯,17楼数字亮起的时候,时间仿佛像回到了昨天。
    他们不讲话,一切都很平静。
    好像刚才发生的那一切,都只是江枝一个人做的一场梦。
    江枝听到了自己的心跳,像做错事又不得不面对的那样,疯了一样怦怦跳。
    可过了两秒,她发现这个声音不是她的心脏发出来的。
    是他的。
    他们心跳的频率不同,可声音一样震耳欲聋。
    电梯门打开,温言蹊先出去。
    江枝想叫他,嘴都长开了,却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又闭上。
    江枝的衣服没有兜,两张房卡都在温言蹊那。
    他走在前面,先路过江枝的房间,刷卡,推门,动作一气呵成,甚至没看她一眼。
    江枝站在原地,时间在沉默中流逝,温言蹊始终没有转身的意思。
    说不清是耻辱还是不甘,让她攥紧拳头。
    又要重蹈覆辙了吗?
    像上次那样,最亲密的人之间发生了亲密的事,却又要装作无事发生的疏远。
    从这里回去,他依然是别人眼里克己复礼的哥哥,她依旧是乖巧懂事的妹妹。
    哪怕,他们接过吻。
    江枝眼尾泛红,不再看他,抬步走进房间。
    她下定决心,这扇门关上,她不会再想起今天之前和温言蹊发生的一切。
    就在她跨入酒店房门的刹那,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扣住她的手腕,不容抗拒地将她拽回来。
    温言蹊反手扣住房门,将她抵在门板上,滚烫的唇随即压了下来。
    这个吻来得又凶又急,像是要把方才巷子里未尽的情愫都宣泄干净。
    他的唇瓣炽热,烧干了她的那些胡思乱想,让她只能沉溺在这个吻里。
    黑暗将感官无限放大。温言蹊骤然粗重的喘息清晰可闻。
    她看不见他绷紧的手臂线条,却能真切感受到腰间收拢的力道。
    他的手掌顺着腰线游走,所过之处像点起一片燎原的火,烧得她浑身发颤。
    温言蹊忽然轻咬她的下唇,拇指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,声音沙哑:“为什么让我给别人微信?”
    因为你亲过我。
    我想看你在我面前,遇到其他女生是什么样子。
    会不会因为吻过我而痛苦,会不会因为我在场而纠结。
    我想看。
    真实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    江枝环住温言蹊的腰,声音轻的像撒娇:“因为别人想要。”
    这个借口太拙劣了。
    连江枝自己都不会信,可今天的温言蹊竟然没有追问。
    他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腰,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她耳畔:“为什么吻我?”
    温言蹊的声线很低,因此很少用气声说悄悄话。
    此刻他低沉的嗓音,像是蛊惑。
    因为不甘心重蹈覆辙。
    也害怕在起了那些坏心思后,你来事后算账。
    可这些,江枝不会告诉温言蹊。
    她贴着他的耳朵:“想吻你。”
    这个回答显然出乎温言蹊的意料。
    他低笑一声,侧过头,几乎贴着她的鼻尖:“就这样?”
    江枝反问:“不然呢?”
    沉默。
    或许房间里现在没那么黑,窗外的霓虹正在闪烁,月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流淌进来。
    让温言蹊能把她看得一清二楚。
    但对江枝而言,这一切都没有区别。
    她在令人窒息的黑暗里,等待着温言蹊的审判。
    而他只是又来吻她。
    他的腿很长,稍稍弯起来一些,膝盖就能顶在她的腿间。
    他的声音愈发低沉,似乎在蛊惑她的思考:“是不是喜欢我?”
    江枝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t恤的边缘,声音轻的像是叹息:“我怎么会不喜欢哥哥呢。”
    任何一个人是她,都不可能不喜欢哥哥。
    江芸从不关心她,没管过她的死活。
    温万华倒是很努力的在扮演爸爸的角色照顾她,可他从来不知道她要什么,他的每一个行为,都让她觉得累。
    只有温言蹊。
    只有她的哥哥,知道她想要什么。
    他会不厌其烦地教她做题;
    他永远清楚她爱吃的是什么;
    他会陪她走不想一个人走的路;
    他原意倾听她的一切烦恼;
    他会在她生病的时候,不厌其烦的照顾她,也会在她的生理期,默不作声给她煮红糖姜‘’
    他在家里见过别人都没见过的她邋遢的模样,却从没有嫌弃过她。
    她怎么可能,不喜欢哥哥。
    江枝感受到在她说出口的瞬间,温言蹊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
    她不知道的是,温言蹊听到她的回答以后,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。
    因为她在说喜欢哥哥的时候,不带有一丝缠绵的情意。
    更像是别人问她,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。
    她说喜欢哥哥。
    她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?
    她懂得什么是喜欢吗?
    喜欢和依赖的区别,她能分得清吗?
    温言蹊清晰的知道,她不能。
    这个被他一手带大的小姑娘,分不清亲情与爱情的界限。
    她日常接触的朋友,聊天的老师,都太干净了。
    她接触不到像他一样,对她心怀不轨的男生。
    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    黑暗里,温言蹊只要不刻意分辨,就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    他害怕看见她懵懂干净的眼神,怕在她的眼神里看见自己丑陋的欲望。
    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诱哄的温柔:“枝枝,喜欢我就和我做,好不好?”
    怀里的人像被吓傻了,一动不动,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。
    温言蹊没给她思考的时间,在她还没拒绝的时候,低头吻住她的唇。
    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,都要凶狠。
    江枝被他吻得晕头转向,大脑一片空白,只能被动地承受着。
    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,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随着她被抱到床上而越来越近。
    他们在渐大的雨声里,最终越过了那条兄妹之间禁忌的线。